【洋灵】增重(一发完)

我又开始写纪实文学(希望不实!

洋灵带一丢丢卜岳。还是打了tag,不妥删。

我的flag倒了,我是个罪人,我博弈的大纲还没写完,暂时写不出来(

520甜的吃的够多了,一点点苦当做调味嘛。

本狮今天就要当个魔鬼!

照例希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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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灌进肚子里,胃部的臌胀感让人有些难受。灵超皱着眉,把最后一口喝下,将瓶子放在一旁。他今天穿的裤子很宽松,他想,偷偷绑个沙袋应该没人会发现。结果刚朝练习室放置器材的角落迈了一步,就被经纪人揪住了衣服后领。


他们按照年龄来做一月一次的体侧,卜凡已经从秤上下来了。经纪人刚落下最后一个数字余光就看见有个小孩儿悄咪咪要溜走干坏事,想也不想就抬手抓住。


“干嘛去?赶紧的,先测身高。”


哥哥们体侧结束也没有走开,身高体重只是第一个项目。岳明辉正跟卜凡商量着怎么给一米九的大个子减脂,木子洋靠着墙看着他。灵超迎上对方的目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里透露出求救的意味。木子洋笑了笑,走到他身边。


身高让全团的海拔平均值又上升了零点几厘米,经纪人挺满意,让他站到秤上。灵超心如鼓擂,重重踩上电子秤。身侧悄悄伸过来只脚,脚尖搭着电子秤的边缘微微使劲儿。


经纪人看了眼示数,来来回回的跳,最后落到62.0。好嘛,还贴心的凑了个整。他侧了侧身发现果不其然,于是狠狠瞪了一眼闲出屁的大模。木子洋帮忙作弊被抓包,朝着灵超摊着手耸耸肩,收回了作案工具。


“是不是又挑食?”经纪人看到最终落到56.2的电子秤示数,眉毛一横。小孩儿缩着肩膀扁着嘴可怜巴巴的站在秤上不敢回话。木子洋也皱了皱眉。小孩儿从大厂回来之后就几乎没胖过,一米八几的高个儿只有一百二十斤不到,实实在在的竹竿。


“我让你们看着他呢?”经纪人声量拔高了些,岳明辉和卜凡被打断了谈话,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愣了愣就想帮忙打掩护。小祖宗挑食得紧,本来在大厂里就掉了好多肉,结果回了公司也没什么起伏。公司里专门请了营养师来搭配每天的饭菜,可灵超还是偷偷把不喜欢吃的还是全堆他们碗里,他们也一直纵容着。这会儿东窗事发,可是要连带责任,少说又要多几组伏地挺身呢。


“哎不是,你也知道小弟他还小,年轻嘛,新陈代谢的快,吃的东西都填在骨头里了,你看他不是又长高了嘛。”知识渊博的留学生心虚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就上前一步想以理服人,被经纪人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卜凡在经纪人苗头对准自己的时候立刻张开了手作投降状:“我没什么好说的。”


“哎呀弟弟——我知道你好多不爱吃的,但是均衡膳食很重要的好吧。你老挑食,体重就上不去,你每天跳舞又消耗这么多能量,万一以后舞台上晕倒了怎么办?”经纪人也头疼,青少年不好管,偏偏又舍不得凶他,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然后目露凶光看向三个成年人。


“让你们仨看着他好好吃饭,不是让你们帮他吃饭!再被抓到一次就扣工资啊,帮小弟吃一口菜罚两百!”


等他们体测结束,经纪人在木子洋痛惜的眼光中擦掉了他总爱叨叨在嘴边的“暴雨”诗,把这条新的坤音法规写在了白板中央。


于是就到了晚上验收新法规上线第一天执行成果的时候。


经纪人坐在办公桌旁,面前是刚订的炸鸡,香喷喷的散发着热气。木子洋和岳明辉因为体脂达标各被允许加餐一根鸡腿,两个人在餐桌前边吃边扭,烦死弟弟们了。


卜凡历练一番回来也瘦了,但放肆了一个礼拜又有回升的趋势,并且其他三个人个顶个儿细的腿让他惆怅的只能再降点儿体脂,因此盘里几乎都是绿的叶子,就连几根肉丝儿都是被菜连带着炒的。“唉,一米九的男人没资格吃鸡腿。”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举着筷子拨弄着自己食盘里的小草原,发出一声感叹。


“是八十公斤的男人没资格吃炸鸡。”经纪人嘴里还塞着肉块,含含糊糊的回了句嘴。他看一眼灵超,小孩儿眼巴巴看着木子洋和岳明辉啃鸡腿,忧愁的叹着气。他们现在的吃食每个人都要固定好份量,灵超胃口偏小,盛的本来就不多又爱挑食,饭吃个半饱就拿糖或者零食填肚子,是以体重才老上不去。


“诶诶诶,不许给。”经纪人看木子洋把鸡腿递到灵超嘴边想让他咬一口赶紧给拦住,“不能给他养成这个习惯,以后盘子里的饭菜吃完了才能吃别的。”


香喷喷的鸡腿又被木子洋叼回嘴里,灵超气呼呼的戳戳碗里的饭。木子洋也不欲让小孩儿眼馋,囫囵吃光了鸡腿上的肉就把骨头丢在一边,也开始解决自己盘里的饭菜。


岳明辉本也想暗度陈仓让卜凡咬一口,敏锐的感知到身后经纪人的视线,送出去的手就又变了个道,在卜凡求而不得的眼神中将鸡腿重新送到自己嘴里。


灵超盯着餐格里的茄子郁郁寡欢,吃了口饭有气无力的嚼一会儿歇一会儿。木子洋坐在他旁边看他的小可怜样儿,叹了口气递了个眼神给卜凡和岳明辉。


办公桌和餐桌有玻璃做格挡,经纪人侧个头就能看见他们的饭桌。三个哥哥眼神交流了一番,眼皮都眨抽筋了还是互相不懂对方的意思,灵超看他们三个人用眼睛打架,半晌之后翻了个白眼决定自力更生。他探了探脑袋透过卜凡的肩膀看到经纪人正埋头吃着炸鸡,于是赶紧夹起几块茄子丢到坐在他对面的卜凡碗里。


卜凡一边用震惊的眼神表达谴责,一边还是直起了脊背。灵超做贼似的把饭盘里不爱吃的菜迅速三三两两分给了哥哥们,然后喜滋滋的把剩下的饭菜塞进嘴里,还特意掐好了时间才端起空盘子走到经纪人对面坐下。


“这么乖啊。”小孩儿嘴里还鼓着满满一口,腮帮子像小仓鼠一样,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他。经纪人见他听话,不由得喜笑颜开,也拿了块鸡腿放进他餐盘。


卜凡见证了这一切,愤愤卷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狠狠地咬。岳明辉拍拍他的手臂安抚他,趁着经纪人没看见夹了根肉丝放进他碗里以示安慰。


晚上回家他们在灵超的房间开小会。岳明辉作为四个人里最大的官儿,必须起到带头作用,解决组合发展时下最大难题。


岳岳妈妈从食物富含的各种维生素谈到小龙虾和烤串,沉默了片刻后说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加餐就吃小龙虾吧,其他三个人说好。


解决小弟挑食对组合发展的不利影响小队就地解散,岳明辉和卜凡各回各房,剩下木子洋还半躺在灵超的床上。他看着灵超盘着腿坐着一动不动,抬脚轻轻推推他的背。


“洋哥,我看网上也有老说我瘦脱了相的……可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改不过来。”灵超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声音随着情绪一起沉下去。


“我不想逼自己吃我不喜欢的东西,但是不那样我就没办法长胖……”


木子洋静静听着他小声说话,然后拍了拍身侧的床铺。小孩儿听见了,回头看一眼,然后乖乖向后挪,贴着他并排靠在了床头。木子洋抬起灵超的手腕,拇指和食指环成个圈比量了一下,轻易就能整个握住。腕侧的骨节清晰地凸起,手背上骨骼分明。已经瘦到让人心疼了,木子洋叹了口气,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心疼了。


“你以后还可能会唱自己不喜欢的歌,跳自己不喜欢的舞,上自己不喜欢的节目,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小弟,你总要长大的。”


特有的温润嗓音缓慢而坚定地一字一句在耳边响起,灵超又反手揪着木子洋的手腕把他的手带回到自己这儿,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玩他的手指。他沉默的听着,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木子洋不逼他,缱绻的温柔目光落在小孩儿精致的侧脸。灵超的眉头皱着,嘴也微微撅着,是在带着些许苦恼而认真思考的模样。


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拨弄了一下灵超额前的碎发,痒意从那一小块被发丝触碰的前额皮肤渗透开来。他尚未来得及伸手,木子洋温厚的手掌已经帮他撩开。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捕梦网的羽毛被风吹的飘起,忽然福至心灵,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唇角也染上一抹笑意。他将自己的手与木子洋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十指相扣住握紧。他说:“不怕。我在和喜欢的人做我喜欢的事。”


风将灵超坚定的尾音裹挟着吹散,一如时间的荏苒。而他是个坚强勇敢的小男子汉,能够毅然独自前往陌生的城市追寻梦想,只不过是一些菜而已,又有什么困难的呢。


虽然茄子还是不好吃,胡萝卜还是有股怪味,葱姜蒜还是很冲鼻,但他都能一一咀嚼吞咽了。他在快速的成长,体重终于在营养的膳食和适宜的训练中渐渐达到了合格的标准,即使称重还是下意识灌了一整瓶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和木子洋的关系也逐渐在组合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变化。


开始变换的站位、屏幕前稀少的眼神接触、机场里换了人握住他的手……灵超想,有摄像机嘛,可以理解。可是当他私下里如从前一般想和木子洋笑闹却只得来冷淡的回应和对方离去的背影时,他还是不知所措了。


可他确实又是明白的,是都明白的。他这么年轻,这么与时代接轨,轻易就能理解对方如此表现的缘由。过于亲密的距离会让粉丝躁动,他们两人都会受到攻击,不如在屏幕前适当保持距离——但没有人可以彻底割裂台前台后的自己,更不要说他们经常要被拍摄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如果不由自主发生亲密的举动,招致的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他们都有过经历的。


灵超选择了置之不理,他年轻而勇敢,恶评刷过便罢,不会往心里去,这是他认为作为一个偶像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但他却也能被轻易的击溃,因为木子洋选择的是克制。成年人的思维方式总是更成熟全面的,如果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又为什么还要留下隐患呢。有人爱灵超的直率,自然也有人厌弃,而这是他认为能够保护灵超的方式。


他们从未开口确认过的关系就这么无疾而终,消失于网络的评论,消失于再也不能交缠的指尖。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欲言又止的唇张开又合上,最终只化作一抹苦涩而疏离的微笑。粉丝对曝光度的迫切需求让他们每天都暴露在摄像头前,一言一行再不能像从前一样放肆。不光是木子洋和灵超,卜凡和岳明辉也是如此。从前的勾肩搭背叠腿打闹在工作人员的提醒和粉丝的评论里逐渐演变成简单的握手。


激动时难以自持的举动会引起多方粉丝的混战,虽然更多的是不同立场粉丝在微博上的唇枪舌战,但也有刻意针对他们本人的。被亲密的人的粉丝辱骂在起初还能算得上是件新奇的事。彼时他们的知名度还没有现在这么高,狠戾的粉丝不占多数,四个人捧着手机刷微博,看到有其他三个人的粉丝骂自己的时候还会大声朗读出来,然后调笑着要请客。可时间真是让人厌恶又无可奈何的东西,当粉丝数量增多,来自对方粉丝的尖刻话语也越发的不堪入目,他们渐渐放下了手机,这样他们面对面时才不会尴尬。


他们四个人住在同一幢房子,是同一个团体,偏偏又迫不得已互相割裂分离。有人爱他们平日里轻松和乐的氛围,但最自然的情况下他们总是会两两自动分组,然后又掀起一阵动荡。


当平时的相处模式逐渐只能浮于表面,无法遵从内心,于是显而易见,私下里他们的关系也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但即便如此,他们的过去也不会被轻易放过。他们共同的粉丝察觉到他们氛围的变化,然后又被各自的粉丝辱骂嘲笑。


灵超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他们四个人现在各自有通告,他刚忙完了一阵子,现在有一段休息时间。他用筷子前端压扁一粒饱满的饭粒,有些好笑的想——他和洋哥不行,岳叔和凡哥不行,但是他和岳叔就可以,洋哥和凡哥也行。这么一想,那大家还真是挺火眼金睛的。


他被自己脑内的想法逗笑——他现在经常这样,木子洋和他不再随随便便谈天说地的第N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脑子里可以有个木子洋来代替真人陪他说话,这个木子洋还会按照他的心意夸他帅呢。


只是茄子又变得不讨人喜欢,胡萝卜的味道又让人难以入口,葱姜蒜又成为了单纯的配料被挑离在一边,他又逐渐远离了健康的体重,变成从前那个怎么蹬踩也上不了六十公斤的瘦竹竿。


好不容易丰润了一些的脸颊又凹陷下去,短短几天内他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瘦。经纪人一开始只以为他前段时间连轴转累了,这下看他整日待在公司睡觉休息却越发单薄便急坏了,赶忙嘱咐食堂专门烧他爱吃的菜。


灵超撑着头坐在餐桌前却懒得拿筷子。他其实不饿也不累,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菜肴列在桌上,但他没有将他们纳入口中的欲望。他想再去练练歌、跳跳舞、上上演技课。他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他想,或者和洋哥一起看看恐怖电影,他胆子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变大,就算他俩现在很少一块儿看电影了,但他就是这么肯定木子洋如今仍旧是芝麻点大的胆量。又或者,他们可以去海边玩,上一次他们去海边他还亲了一口木子洋呢,哦,忘了他们现在很火了,没办法去海边啦。


他把饭碗往前推推,给自己匀出个地方双手交叠着放上桌然后把脸埋在手臂里——他不累,意识很清醒,可是又很无聊,那就只能睡觉了。他在脑子里想着木子洋打了个哈欠,然后自己也不由自主跟着打了个哈欠,于是满意的闭上眼。


经纪人看着他的脊椎在衬衫上隆起清晰的骨骼印,心疼和苦恼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让木子洋意识到自己自作主张的刻意疏离给灵超带来极大伤害的契机是一次难得的完全体演唱会。他们早已开过了全国巡回,有了充分的经验,可他余光瞥见灵超僵硬滞缓的动作,他心里便升起一股不安。


果不其然在一个大幅转身的动作灵超直直跪了下去,幸而木子洋一直注意着他,在他下坠的一刹那便一把勾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向自己怀里。他为手中清晰的骨感而心惊,而后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拉回神智。岳明辉和卜凡也停下了舞蹈紧皱着眉靠过来。


木子洋不欲演唱会发生事故,给岳明辉递了个眼神,扶着灵超的腰先下了台。岳明辉端着一派淡然的神色,语气带着几丝轻松的调笑,他说:“你们看我们的舞是不是很难!”观众席爆发出一阵笑声,他悄悄吐了口气,说,“弟弟毕竟比我小十岁是吧,年轻人啊还是不行。先让我和凡子跟你们唠嗑好不好啊?”他不遗余力的构想着能够缓解场面的话语,在得到良好的反响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都渗出了些汗。


灵超晕晕乎乎的倚靠着木子洋被扶到休息室,耳边持续不断的翁噪声才终于减弱一些。他蜷在沙发上,紧皱着眉头抵抗脑袋渗出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唇边被抵上一块甜腻的巧克力,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含住。


木子洋沉着脸执起他的手,将他的衣袖向上挽起一点露出手腕。好嘛,现在怕是56.2公斤都没了。他冷哼一声瞥向神色慌张的经纪人,对方只得无奈苦笑。


灵超意识恍惚之间仿佛感觉到身体被人扶正,接着水杯被喂至嘴边,他急于摄取水分,喝的急切,对方却正立了杯子切断水源。他撑开眼皮想要怪罪,却看见木子洋正站在沙发前抱着手臂一脸严肃。


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坐起了身,他依稀记得自己是从舞台上下来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洋哥,你怎么没回台上?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一会儿我就上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立刻登台,只好催促对方先重新回舞台表演。


木子洋盯着灵超又凹陷下去的脸颊,曾经灵动清澈的眼眸里现在只剩下疲惫与灰暗。他开口问,“他昨天吃了什么?”


经纪人站在一旁,知道这是在问自己,迎着灵超带着些许哀求意味的神色硬了心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灵超的身体情况。他担负着经纪人的工作,自然是要保证艺人的身体健康的。可是即使灵超吃了满满一桌菜,饭后也会尽数吐出来。他也想带灵超去看心理医生,但灵超不乐意。


他说,他没有厌食症,他在用餐的时候是轻松的,可以领会到饭菜的美味,只是身体会在之后进行反抗,他也无能为力。他认认真真的对经纪人说:“我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很快就能调节好的。”


调节个屁。木子洋听完之后恨的牙痒痒,然后又陷入自责的沼泽之中难以挣脱。你恨谁,你能恨谁,最该保护好他的人明明就是你,这都是你的错。他痛苦的闭了闭眼,蹲下了身。灵超倚在沙发上,这下能俯视木子洋了。


他自上而下的角度,轻易就能捕捉到木子洋的眼神,里面满溢的情绪与很久之前他与木子洋玩闹,被对方不小心打在手臂碰出一块淤青时他展现出的情绪相同。


消失许久的委屈一时间带着所有的难过与伤痛涌上心头,灵超急促的喘了两声,奋力睁着眼睛不欲让眼泪凝聚落下。木子洋单膝跪地,缓慢地低下头,隔着裤子亲吻了一下灵超瘦削的膝盖。湿热的液体使一小块衣物贴上了皮肤,灵超知道那是木子洋的眼泪,他的哥哥比他更感性。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他恶狠狠的想,你个李振洋一声不响晾了我这么久,不督促我吃饭,不督促我休息,不帮我接梗,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话筒和问题,机场那么多人你不保护我,你还老是对粉丝说一些土不拉几的话,谁爱听啊!你还敢哭,你还敢不让我哭!


木子洋总是不让他哭。他在晶莹的水珠即将从灵超的眼角坠落时就用唇舌逝去。他最不爱看他的小弟流泪,小弟也很少哭。他哭的最凶的一次就是他们出道战落败的那一天,木子洋站在台下,眼里盛满了少年低着头颤抖着肩膀哭泣的身影,他多想冲上台在那滴该死的泪珠落下前就帮他抹掉,然后用温暖的拥抱给予他对抗世界的力量,可是他没有资格站在他身旁。他只能在所有练习生都被允许上台留影后才能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用手掌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抹去他斑驳的泪痕。他光明正大的在舞台上握紧他的手,把他纳入怀中,也曾以为可以一辈子都这样。


周杰伦的歌词唱过:“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木子洋夜深人静时也会想,是什么风把他刮离灵超的身边的?然后他强迫自己脱离这个话题。他不能想着灵超,那会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和动作。他刻意将注意力放在除了灵超之外的任何事物上,却在现在突然发现,灵超的城堡在一点点塌陷,鲜花在一点点枯萎,皇冠蒙上暗尘,而他眼里的星辰大海,再也掀不起波澜。


这都是他给的,是他导致的。他本该是个骑士,手执长剑为他的小王子劈开荆棘,用花瓣铺洒出一条道路。可他却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忽视,他让他的小王子被幽暗的丛林折磨,可小王子只是咬着牙独自承受着痛苦。


他心底一片惊慌,拇指按了按灵超绯红的眼角。经纪人早早就将休息室所有人都带了出去,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再也不要忍耐,再也不要畏惧,他站起身站到灵超的正面,弯下腰一手环住灵超的背,一手掌着他的屁股直接把人抱起来。灵超一惊,赶忙用腿环上木子洋的腰,生怕自己落下。木子洋自己坐在了沙发上,让灵超面对面伏在他的怀里。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和危险,灵超愣了愣想起身,却被对方的手掌按在背部,力道不大,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难以挣脱的。


木子洋在灵超惊愕的视线中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并未深入,却已经让未经人事的灵超红了脸。他们以前有过无数个机会亲吻,可最终这些机会埋没于他们心照不宣的对彼此之间关系的绝口不提中。他们长久以来守着的这条界限,终于被木子洋越过。


灵超先是害羞,然后从心底泛上阵阵酸楚,他想开口咒骂对方凭什么要让自己等这么久,可话语在喉头哽住。他的视线被重新蓄满的泪水模糊,又被木子洋轻轻吻走。他紧紧揽住木子洋的肩膀,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里,抽了抽鼻子。他缓了一阵,总算可以顺畅的开口说话了。


他说:“洋哥,我饿了。”


岳明辉和卜凡在演唱会中场休息时满身汗水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的就是灵超和木子洋紧紧贴坐在一起的场景,旁边经纪人捂着脸精神恍惚的摇着头。岳明辉看见木子洋低声诱哄灵超再吃一块萝卜时便明白了经纪人如此神情的原因。


他并不感觉有何异样,就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他和卜凡也在沙发上落座,一会儿还要去换妆发,他们也得赶紧补充点能量。


卜凡看了眼自己简陋的盒饭,又看了看岳明辉和他相同的待遇,再看一看茶几上各式各样还冒着热气的精致小菜,还是没忍住骂了声“靠”。


岳明辉用一块肉丝安抚他,“小弟最近不是瘦了吗,他得多吃点。”卜凡哀怨的叹了口气,然后用筷子把饭盒里的香肠割成两半,把较长的一半放在岳明辉的碗里。队长方才在台上可是紧张死了,他得安抚安抚。岳明辉吃着卜凡分给他一半的香肠,听着旁边灵超和木子洋为了一口菜而讨价还价,压抑了许久的心情骤然放松下来。


灵超在木子洋的全方位照料下终于开始长肉,后来他们去参加一个问答采访,又是那些熟悉的问题,主持人说:“一人来一句情话吧。”


木子洋想了想,说“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现在,他依然爱你。”


灵超的眼底一片明媚的笑意,他朝着木子洋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长胖吗,因为我心里多了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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